第57章 陨铁照汉江(第2页)


    陨铁刀突然爆出青色火焰,李铁山浑身经脉如被烙铁贯穿。
    他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跪在冰面上,父亲的白结满冰碴,蒙古骑兵的马靴踩碎冻硬的馍馍。
    刀柄上的&0t;靖康&0t;二字渗出鲜血,那些字迹原是当年郭靖用断枪刻上去的。
    城下传来震天喊杀,张贵的艨艟队终于赶到。
    数百艘蒙冲战船撞破晨雾,船像狰狞的铁爪撕开蒙古人的鹿砦。
    李铁山趁机挥刀劈开拓跋明的幻影,刀锋触及真人时却像砍中精钢,火星四溅中火星竟凝成甲虫形状,在晨曦中泛着金光。
    &0t;收兵!
    &0t;拓跋明突然勒马回奔,白袍在身后绽开血花。
    李铁山这才现,自己左臂不知何时被削去半截袖管,皮肤却完好无损。
    王铁柱正要去追,却被他拽住:&0t;看那青骢马的蹄印。
    &0t;
    积雪融化的泥地上,马蹄印里嵌着细小的银屑。
    李铁山用刀尖挑起些放在鼻间轻嗅,腥甜中带着硫磺味——这是西域幻术师惯用的孔雀胆。
    日头西斜时,阿绣背着药箱爬上城墙。
    这医女是三个月前随药王谷弟子来助阵的,总爱穿身靛蓝布衫,腰间悬着个装草药的皮囊。
    她蹲在李铁山身边,指尖蘸着金创药轻点他手臂上的淤痕:&0t;这伤是幻气所伤,要连服七七四十九日药浴。
    &0t;
    李铁山望着远处蒙军新扎的营寨,忽然问:&0t;姑娘可知拓跋家族的秘术?&0t;阿绣正在捣药的玉杵停了停,药臼里传来沉闷的响声。
    她没抬头,只是将捣碎的断肠草末撒进瓷瓶:&0t;西域幻术分阴阳两脉,青骢马是阴马,遇血则狂。
    &0t;
    夜色渐浓时,瓮城地窖突然传出闷响。
    李铁山提着陨铁刀冲下去,只见王铁柱瘫坐在墙角,手里攥着半块带牙印的炊饼。
    地窖石壁上密密麻麻刻满西夏文,那些蝌蚪般的文字正渗出暗红血珠。
    阿绣的惊呼声从头顶传来,她刚配好的解毒散在陶罐里沸腾,腾起的烟雾在空中凝成骷髅形状。
    &0t;是萨满教的黑巫术。
    &0t;阿绣的声音颤。
    她解开药箱,取出面雕着狼的青铜面具,&0t;当年蒙古灭西夏,这些巫祝带着邪术投靠了拖雷大汗。
    &0t;
    李铁山盯着地窖角落里蠕动的黑影,那东西像蛇又像蜈蚣,浑身覆盖着粘稠的黑毛。
    陨铁刀突然出尖啸,刀身浮现出北斗七星图案。
    黑影尖叫着缩回石缝,石壁上的西夏文开始剥落,露出后面焦黑的岩层——那里分明嵌着半截铁甲,甲片纹路与陨铁刀如出一辙。
    &0t;二十年前,郭大帅在这里斩杀过蒙古萨满。
    &0t;李铁山摩挲着刀柄的北斗纹,&0t;这铁甲是&0t;
    话音未落,瓮城城门突然被撞得震天响。
    蒙军用三百头水牛撞城,牛角绑着浸透火油的麻布。
    阿绣扯开药箱,抓起把硫磺粉扬向城门:&0t;用尿浸湿棉絮!
    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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